形影相潜

[丹青负我]物料篇3

紫阳（查验过胭脂）：不是这胭脂的问题。英黎，和我去山下走一趟。

英黎：师兄，这会儿下去，到了镇上，天都黑了。

紫阳：就是天黑了才好。黛兄，我先给尊夫人做些唇贴，3种形状，6种颜色，一共18款，直接贴上去便可以假乱真，但切勿碰水和进食，否则会脱落失效。

黑熊：不能做个永久的？

紫阳：尊夫人是肉体凡胎，不会御气化形，永久的那种……本派无能为力。

（半夜，紫阳和英黎站在一个可以俯视镇子轮廓的山坡上）

紫阳：还记得怎么检验宣纸漏矾么？

英黎：记得的。先全纸刷一遍水，漏矾那处就会留下特别深的水痕。

紫阳：嗯，我们现在查验胭脂虫的气息，要做的类似。如果是以前，需要将苏木香用法力控制好，均匀笼罩在镇子各处，待两柱香之后，香未散尽之前，快速薄涂一遍反射糊。

英黎：反射糊不是用来当定画液使的么？反射阳光和物理伤害，保护画面什么的。

紫阳：那确实是它的常用方法。但它之所以被称为反射糊，还有别的功用，其中之一就是让不可见的气流反射显影。香气不乱，反射糊呈线流状，香气乱处，则呈湍流乱卷之状，这一对比，胭脂虫所在之处就会显影。

英黎：要铺的面积太大了，师兄，我控制不住啊。

紫阳：这种大面积的控制，我都不一定能次次成功。所幸，后来与西方交流时得了这么一个法器，虽然精确度打了折扣，但胜在上手简单，节约材料。（拿出了铜管制可伸缩的单筒望远镜）

这叫望远镜，眼前偌大的镇子，在它的镜片里也不过鸡子大小。你先用它取景，用法力定影，再在这上面撒香，一柱香后涂反射糊。但精度不高，至少要重复6遍，减小误差。
英黎：师兄，我画了20次，其中8次，目标落在这里（指图中一处），6处落在这里（指另一处），3处落在这里（再指一处），其余散在，不计。
紫阳：好，我们先到镇中客栈住下，明日再详加查探。
（二人来到镇中的云来客栈，老板娘十三姨一看二人穿着不俗，立马把算珠抛开，出来招呼二人歇下）
（第二日，午膳）
英黎：老板娘，这街上，为什么就没看到几个姑娘？
十三姨：客官说的什么话，姑娘家不出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紫阳（递银子）：老板娘，事态紧急，我也不多绕圈子。近日镇子里是否发生了什么怪事？
十三姨（收了银子，一通不伦不类地表白）：两位仙师这一看就是来历不凡，专为咱百姓救苦救难，那咱是福气啊——
紫阳（打断道）：说重点！
十三姨（收了表情，斟酌道）：这说来也奇怪，好多年轻女娃子一夜之间没了嘴唇，连着三天都是这样，还尽是些漂亮的女娃子，丑的，老的，都没事。这遭了的富人家还请了医官，说是被虫子啃的。乖乖，这些虫子也忒挑嘴了，老娘我也是花容月貌，不就是年纪大了点，我这张吃饭的家伙才安安稳稳待在脸上。
英黎：那些长相……额，普通的姑娘家，为何也不出门？
十三姨笑：小哥啊，天底下有哪个姑娘家，会承认自己长得普通？这会子肯定也呆在屋里，装美人病娇了。
紫阳（眼睛盯着街道尽头一个女子的背影）：有。英黎，你去，不要打草惊蛇。
英黎（嘴里叼个卡饼）：好嘞！老板娘你手艺真棒，回来再尝尝你的酒。